“梅痴”张大千简介:生时梅花相伴死后葬梅丘之下


  国画大师张大千酷爱梅花。他爱梅花的高洁、馨香、凌寒,爱它不为世俗所伤的高风亮节。他植梅、赏梅、品梅、画梅,一生与梅为伴,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自称“梅痴”。

  早在20世纪20年代,张大千在上海居住时,每逢梅花盛开之际,他都要去杭州孤山和塘栖超山探梅。40年代初,他举家迁到四川青城山上的一座道观上清宫内居住。在这里他种下了许多红梅、绿梅,后来成了上清宫的一景。从40年代末起,张大千旅居国外三十余年,但他依然深爱着梅花,无论是在巴西的八德园,还是在美国的环荜庵都种有许多梅花。在八德园,他专门建了一处梅林,遍植各种梅花;在环荜庵,他建有百梅园,种植了100株各色名贵梅花,并衬以巨石,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梅石图”,蔚为壮观。有一次,他和老朋友侯北人一起到加州一位华侨的花圃“竹林园”中赏竹时,发现竹林中一株古梅,十分喜爱,便向主人提出割爱的请求。他对主人说:“请先生随便开个价吧,多少都行。”但主人也珍爱这株古梅,说什么也不肯出让。张大千非常失望,回到环荜庵后,还时时想着这株梅花。后来,他以这株令他心驰神往的古梅为素材,画了老梅册页,并特意题上了他画老梅册页的原因:“壬子重九前一日,与北人道兄访竹林园买竹,于竹园见老梅一株,花虽未胎,而奇姿异态,为世稀有,求访不得归而写此,以贻北人共作水月之观也。”足见其对梅痴爱之深。

  1975年,张大千在环荜庵附近的沙滩发现一块重五吨多的巨石,其形状很像台湾地图,高一丈有余。他请人将其石移到环荜庵内,亲自题写上“梅丘”两字,并在周围种了许多梅花。“丘”是首丘的意思,人们常用“归正首丘”称死后归葬故乡,有怀念故乡之意。因避孔子名“丘”,张大千还特意将“丘”字少写了一笔。那年,张大千迁回台湾居住,建摩耶精舍时,还特意将“梅丘”巨石运回了台湾,运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周折,因空运不方便,最后找到了船王董浩云,托他从海路将巨石运到了台湾。

  说起张大千在台湾的摩耶精舍,也与梅花分不开。据说,张大千在选地建园时,认为这里条件虽好,但交通不便。可当他来看这块地时,发现这里有一株傲然挺立的白梅正含苞待放,这让他非常高兴,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块地,在此建起了他人生最后的一处宅院。这所住宅是仿北京四合院格局而建,后院有一座花园,种满了梅花,还摆放着许多梅花盆景。这里的许多梅花树都是张大千专门派他的两个儿子去日本寻找的名品,而且是用飞机空运过来的。

  1980年12月,梅花盛开时,台湾著名摄影家胡崇贤来摩耶精舍赏梅摄影并赠予大千。其中有月夜拍下的,张大千非常喜爱,他在照片后面题诗道:“一枝入牖,众香失色。小窗挂月,疏影横枝。暗香入户,斜月当窗。六十九庚申十二月,崇贤兄来小园看梅,月夜摄此。爰。”到了第二年梅花盛开时,张大千再次邀请胡崇贤来园为梅花摄影,并在多幅梅花照片后面题写诗句,这成了他赏梅之余的又一爱好。


 

  张大千酷爱梅花,他将梅花视为国魂,将自己深深的爱国之心和浓浓的思乡之情寄托在梅花之中。他曾写诗道:“种梅结宅双溪上,总为年衰市中宣。海角天涯鬓已霜,挥毫蘸泪写沧桑。五洲行遍犹寻胜,万里迟归总恋乡。殷勤说与儿孙辈,识得梅花是国魂。”诗中所表达的就是他这种怀念祖国、思念家乡、渴望落叶归根的情怀。他还用梅花作比,痛斥背叛祖国的“台独”分子。他在诗中写道:“百本栽梅亦自嗟,看花坠泪倍思家。眼中多少顽无耻,不认梅花是国花。”

  在台湾的摩耶精舍,张大千最喜欢的是花园的梅丘。在这里,梅丘巨石矗立中央,四周点缀着大小不等的奇石,石间种满了梅花。张大千常在此赏梅,流连忘返。他曾多次表露,他死后愿葬梅丘之下。他曾在诗中写道,“迳思焚笔砚,长此息丘园”,“独自成千古,悠然寄一丘”。他还在《梅丘石畔梅图》上题诗道:“片石峨峨亦自尊,远从海外得归根。余生余事无余憾,死作梅花树下魂。”


 

  1983年,张大千病逝后,其家人按照他生前的遗愿,将他葬在梅丘之下。梅丘前有张群题刻的青石一方,上书“大千先生灵厝”。一代国画大师,一生与梅花为伴,死后依然与梅花相守,埋在梅丘之下,做了“梅花树下魂”,也圆了他“梅痴”的美名。

  张大千是全能型画家,其创作达“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集文人画、作家画、宫廷画和民间艺术为一体。于中国画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工笔、无所不能,无一不精。诗文真率豪放,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张大千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无论是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无所不通。早期专心研习古人书画,特别在山水画方面卓有成就。后旅居海外,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尤其是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他的治学方法,值得那些试图从传统走向现代的画家们借鉴。

  在20世纪的中国画家中,张大千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画意境清丽雅逸。”他才力、学养过人,于山水、人物、花卉、仕女、翎毛无所不擅,特别是在山水画方面具有特殊的贡献:他和当时许多画家担负起对清初盛行的正统派复兴的责任,也就是继承了唐、宋、元画家的传统,使得自乾隆之后衰弱的正统派得到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