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德国指挥官: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生平介绍及历史评价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纳粹德国国防军中最负盛名的指挥官之一,也是二战期间纳粹德国三大名将,外文名德语叫做Erich von Manstein,生卒时间1887年11月24日-1973年6月10日。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1887.11—1973.6),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纳粹德国名将,纳粹德国国防军中最负盛名的指挥官之一。与隆美尔和古德里安,并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三大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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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

  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希特勒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曼施坦因。他对曼施坦因的天赋、对他在战略上的敏锐直觉和他的冒险能力一直都清楚,他经常会需要用到曼施坦因这样的人。他经常利用他,但是从来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他从内心反感让曼施坦因指挥整个东线德军或者德国陆军,更不用说让他指挥三军(整个国防军)了。他一直都只是让曼施坦因徘徊在最高权力的边缘,然后通过给一些奖赏来掩饰这一点,比如勋章、元帅权杖和年俸。希特勒是一个直觉很敏锐的人,他一直都能感觉到,这位普鲁士军官对他表面敬重内心却隐藏着独特的蔑视。他也知道曼施坦因不是个可以“收买”的人,因为后者是个思维清晰、喜欢直言不讳的人。很少有司令官敢让希特勒直面他的失败,而塞瓦斯托波尔元帅曼施坦因却是其中之一。曼施坦因是那种人:当他对着作战地图跟希特勒解释大半天,而后者依然是迟钝不化的时候,就会私下里背着希特勒说,“天,他傻的吧”。

  曼施坦因这位装甲部队方面的天才让希特勒从心理上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当他在用审慎的方式给他上一堂初级参谋知识课的时候。这种时刻,希特勒这样的独裁者也不得不闭嘴倾听曼施坦因那些无可挑剔的观点,而他讨厌这样,因为众所周知,他自己就是一个有多言癖的人——特别是当他在夜深打开话匣子的时候。为了摆脱这个天生的陆军骄子“冯·莱文斯基·冯·曼施坦因”的困扰,希特勒私底下总是嘲笑他,跟他身边的人说,曼施坦因只有在顺境中才能带兵,一旦处于逆境,他就出故障了。他这样跟约德尔描述曼施坦因:“我的确认为曼施坦因有很大的军事天赋,这一点毫无疑问。比如说,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支20个师的部队,每个师都兵力齐全,而且我们处于和平时期,那么除了曼施坦因,我想不出还有比他更合适的总司令。他懂得怎样调遣他的军队,而且他肯定能做得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会让他的部队行动起来跟闪电一样快,但是条件是他必须有一流的裝备,要有充足的燃料,还要有足够的军需和弹药。而一旦某个条件不能符合他的要求……他就适应不了新的局势了。……只要他手里的几个师都能保持状态良好,那么他就一直能很好地调遣下去。但是一旦这几个师出了什么严重的状况,我就得赶紧取消他的指挥权,因为他在这种情况下会完全不知所措。”

  但是从克里米亚到布格河,我们看到曼施坦因常常用十分有限的兵力在作战,可见希特勒对他的评价是失真的,他这么说反映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需要,一种对打破曼施坦因神话的需要。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曼施坦因是公认的德军“最强大脑”、最适合将东线德军救出深渊的人选,而希特勒却罢免了他,为了给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他对曼施坦因还另有评价。他说曼施坦因是个“撤退将军”,以此影射曼施坦因曾多次在失势的情况下向他建议先撤退,然后再来个更强势的回归。希特勒这个1914年至1918年间的下士总喜欢理想化自己作为步兵的角色,把它当成了“圣职”来宣扬,而那些德皇的普鲁士将军们并不买这个账,他觉得曼施坦因的那些理论纯粹就是异教邪说。他还觉得,曼施坦因也属于那类目光短浅的人,他们都理解不了纳粹精神这种大地赋予的、革命性的力量。这位独裁者在他身边红人——戈林、希姆莱和凯特尔——的辅佐下,更是变本加厉地相信自己的观点,也更加坚持自己对曼施坦因的怀疑。这三个人总是在希特勒身边添油加醋地提醒他小心曼施坦因这个强大而又傲慢的人:戈林是因为曼施坦因想要侵犯他的空军王国,希姆莱是因为他怀疑曼施坦因有犹太人血统,而凯特尔则纯粹是因为嫉妒。虽然他从不参与任何阴谋,但是在那些权力的圈子里,曼施坦因被认为是个政治上不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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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道夫·希特勒 (纳粹德国元首)

  执迷不悟

  从1943年起,曼施坦因和希特勒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了,曼施坦因曾多次抱有辞职的念头,但是从来没有付诸实践——不知道是为了自尊还是因为为国献身的精神。他这样一次次跟希特勒发生争执,让人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在无意识中想用这种方法来“自杀”。我们说“无意识”,因为他从来都太乐观,他的天赋蒙蔽了他的双眼,所以他总是以为会有那么一天,为了面对德军从温暖的地中海岸到冰冷的苏联大草原所面临的一切失败,元首终会将军队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他。在这一点上,他很不明智,这也证明了他对第三帝国元首的病态心理并不完全了解,要知道,希特勒一直在“战争偏执狂”和“变态自恋狂”之间摇摆。

  1943年7月,陆军元帅隆美尔前往拉斯登堡,对德军连续吃败仗的情况作汇报。那时候隆美尔就曾经在碰到曼施坦因和克鲁格的时候警示过曼施坦因,不要对希特勒抱太大的希望。希特勒走开以后,三位元帅聚到了一起,自由地交谈,交流他们对战事的看法,当时无论在地中海地区还是在苏联,情况都很让人担忧。“非洲军团”在利比亚沙漠连连受挫,因此隆美尔显得非常消极。他隐约预感到同盟国会从法国登陆,还会往巴尔干推进,所以他很怀疑元首是否能够力挽狂澜。克鲁格对德国在苏联战场上的溃败深有体会,也显得很悲观。他转向曼施坦因,说:“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令人好奇的是,曼施坦因是个下棋老手——即使在苏联大草原上的军用帐篷里,他也保持着下棋的习惯,而这时候的他却看不到整个棋盘中已经注定的败局。这说明他虽然有着非常精密的思维,把思考作为认识现实的重要基础,但是太幼稚了,又或者是太自以为是了。他依然坚信希特勒会趁还来得及的时候,把陆军最高指挥权或者战略指挥权交给他。另外两位元帅表示,如果有一天要服从他的最高指挥权,他们毫无异议,条件是要哪天元首突然脑子开窍,做了这个决定!但是隆美尔跟希特勒走得很近,对他的想法也很了解,他认为这一天永远不可能到来。当曼施坦因离开了他们刚刚谈话的房间的时候,在一旁目击了整个谈话过程的他的忠实助手斯塔尔堡也要跟着离开,然后隆美尔抓住了他的手臂,对他说:“您的元帅是个杰出的战略家,我很佩服他,但是他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请您想办法让他不要忘了我刚刚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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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腓特烈大帝

  交锋

  曼施坦因元帅的命运将在几个月后完全发生改变,而此时的他还抱着幻想不放,这不免让人觉得意外。像他这么一个可以很准确地估算出敌我兵力差别的人,居然无法察觉自己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不得不说的是,在他被罢免之前,他从没在要跟希特勒正面对抗的时候犹豫过。他写了好几封公函,里面用生硬的语气强调了总司令的无能。比方说在1943年夏天,希特勒拒绝他调用党卫军部队来防守顿涅茨盆地,而同时希特勒又总在强调顿涅茨盆地的“战略”重要性,曼施坦因生气地写道:“假如我对未来局势的担忧这样不被重视,假如还有人继续干扰我的作战计划——为了解除并不是我造成的困难局面而制定的计划,我只能认为元首在他对军队的领导中缺乏应有的信任。我不是说我从不会犯错,所有的人都会犯错,就连腓特烈大帝和拿破仑这样的名将都曾经犯过错。但是我也必须提醒一下,第十一集团军曾在极端艰难的条件下赢得了克里米亚战役;去年,南方集团军群几乎在绝境中扭转了局势。如果元首觉得他手里还有哪位司令或者集团军参谋长,能比去年冬天的我们还要更坚强,能比在克里米亚、顿涅茨和哈尔科夫的我们更有主动性,能找到比我们更好的办法攻取克里米亚或者解决去年冬天战役中遇到的问题,又或者能够比我们更好地预见未来的局势和问题。那么,我也准备好了把我的指挥权交给他。”最后他总结:“不过,只要我还在位一天,我就必须拥有可以使用我大脑的权力。”

  这是一张出人意料的公函,曼施坦因在这张公函里责骂了希特勒,又将他自己间接地跟史上最伟大的战略家——腓特烈大帝和拿破仑——做了比较,还细数了自己的作战功绩。这样的信函即使是在非独裁主义的制度下都很难让人接受。至于这段文字的最后一句话,它正好揭示了曼施坦因的心理演变情况:他仿佛还停留在旧时的普鲁士行为准则里,所以他还认为政权和军事指挥权应该是严格分开的。曾经有位普鲁士将军,很厌烦腓特烈二世对战争指挥事务的一再干涉,给国王的副官写了类似的信件,他说:“请您转告国王,等战争结束了,他想把我的脑子怎么样都行,但是就目前而言,还请他允许我用它来工作。”

  还有一件事也说明了希特勒完全不可能把最高指挥权交给曼施坦因或者其他任何人,从而跟他竞争。很奇怪曼施坦因在这件事情上那么固执,而且他怎么也认不清自己永远无法在这场游戏中获胜的事实。1944年1月4日,曼施坦因又一次在元首大本營与元首会晤,他请求可以“坦率直言”:

  “请说吧!”他答道,语气冰冷,至少也是有距离的。

  “元首,我们必须承认,造成我们目前所处困境的原因不完全是敌人的压倒性优势,我们自己的行事方法对此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些话一出口,我就看到希特勒的表情变得强硬起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他不会再让我说下去了。他的眼神非常有力,这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脸上看到过。有位驻柏林的外国大使曾经在他写的回忆录里描述过希特勒的眼神对他的影响。的确,希特勒长相平凡,但是他这双眼睛却让人印象深刻,因为它们非常具有表达力。他盯着我看,似乎是想让我觉得无地自容。这让我不禁联想到了印度弄蛇人。这种沉默的战争持续了几秒钟。我知道很多人都让他用这种“眼神”直接给压了下去,我却没有动容,而是接着跟他讲我们不能再用这样的方式指挥了,我得再次向他提出我曾经两次提到过的建议。我认为他需要一个真正有实权的总参谋长,而他在做出军事决定的时候首先要考虑这位总参谋长的建议。然后还应该在东线任命一位总司令,允许他可以独立指挥整个战线。

  这一次跟前几次一样,希特勒依旧持完全否定态度。他说只有他才能调得动德国的所有资源,所以在军事方面也只有他才指挥得了战争;只有他才有能力决定一个战区所需要的兵力,以及他们的作战方式。同时,他也认为戈林元帅绝对不会同意服从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命令的。关于在苏联战场上任命一位总司令的问题,他的回答依旧是,没有人能有他这么高的威信。

  “这些元帅们连我都不服从!您觉得他们会对您更服从?如果有必要,我还能撤他们的职,没有其他人能有我这么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冲我喊道。

  “可是凡是我下的命令,”我反驳道,“都是能够彻底得到执行的。”

  他没有继续反驳我,而是就此结束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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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破仑

  一个君子

  曼施坦因对最高领导人的挑衅还在继续。我们可以认为正是后来这次新的争执让希特勒在心里对曼施坦因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那是1944年1月27日,“为了说明在军队推行纳粹党化教育的必要性”,元首紧急召见了大批将军和高级军官。“军事情况越困难,”曼施坦因写道,“他就越认为信念就是胜利的保证,他认为师长以上的军官的选择都要以是否有‘信念为标准。”

  他在训话前的简餐中对我的态度让我明白了,我1月4日对他的领导方式所作的批评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在他正式开始训话时,他对那些劳苦功高的将领们劈头说了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末日真的要到来,那么将军和元帅们还是必须对我们的国旗保持忠诚!”我从来不是个可以对侮辱忍气吞声的人,而他说的这些话是对我们军人战斗到底的决心和勇气的怀疑,也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所有的军官都习惯了沉默地听希特勒的训斥,没有人开口反对。除了我,他的这种含沙射影的侮辱让我顿时觉得气血上涌,所以在他为了强调起见再次重复这句话时,我忍不住大声喊道:“他们会这样的,请放心好了,我的元首!”我的反应自然是无关于我们对纳粹党化教育或希特勒本人的个人感情的,我只是简单地想要让他知道我们不需要任何人来给我们上思想品德课,哪怕是他本人来,我们也不需要……他吃了一惊,显得有些窘迫,由于我就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么我谢谢您,曼施坦因元帅。”然后他就匆匆结束了演讲。

  正如我们可以想象的那样,因为曼施坦因的鲁莽,希特勒立刻就当着凯特尔的面把他召去训斥了。

  “元帅先生,我不能容许你在我向将军们致词时打断我的话。换成你自己,你也不能容忍你的下级这样打断你的话的。”

  对于他的批评我无可辩驳,但是他可能是太愤怒了,所以又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说:“几天前你送了一份戰事情况书给我。毫无疑问,你这么做是为了可以将它存档,在将来用以向历史证明你是对的吧。”

  “我以个人名义写给您的信,”我答道,“自然是不会被存档的。这份情况书是直接用书信的方式寄到总参谋长手里的。另外,针对您的想法,请原谅我只能用英国人的说法来回答您,我是一个君子。”

  沉默……

  好久以后,希特勒终于开口了:“多谢了。”

  “谢谢”这个词,本来就是辞退仆人时候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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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施坦因和部下

  晋升还是被打发?

  1944年3月30日,在伦贝格的元帅司令部,曼施坦因元帅一早就被自己的助手斯塔尔堡叫醒,后者告诉了他一个很意外的消息:元首的私人飞机再过几分钟就要降落了,它来接曼施坦因前往贝希特斯加登会见希特勒。面对希特勒,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被晋升,抑或是被打发?答案很快就有了。曼施坦因跟陆军总参谋长蔡茨勒的关系非常好,当他在机场等候飞机的时候,他的亲信秘密联系了蔡茨勒。打听来的消息非常不好:这两位已经在乌克兰战场苦战数月的元帅均将被免去司令官职务。到了贝格霍夫后,他们先与蔡茨勒将军见了面,后者为了令希特勒改变主意,曾提出要和两位元帅一起辞职。但是没有用:辞职,即是背叛!总参谋长告诉曼施坦因,是戈林、希姆莱和凯特尔三人在希特勒面前拼命攻击他和克莱斯特,让希特勒罢免他们。他们说他俩已经垮了,没有足够的战斗精神,也不够纳粹。希特勒的副官,施蒙特将军,说服他要礼貌体面地处理,因为这件事必然会在部队高级将领中引起轩然大波。

  黄昏的时候,希特勒终于接见了曼施坦因。他和气地向曼施坦因解释说后者并没有犯错,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又说曼施坦因的才华比较适合用在大规模的作战计划上,但是这类战争现在已经不适合东线了。他现在需要的司令是另一个类型的,要能够用粗野的办法和斯拉夫人坚决地一步步硬拼。他已经找到了非常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曼施坦因的位置:这个人就是莫德尔将军,就是他,曾经为库尔斯克一战向希特勒敲过警钟。最近,莫德尔又在东线的北部打了几场漂亮仗。希特勒对曼施坦因说了一通赞美的话,又说入侵法国计划的成功也是多亏了他,说以后如果有机会,肯定还会再让他出来担任司令官,还说到了他的健康问题。不止如此,希特勒还授予了曼施坦因双剑,用以加在他的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上。接着克莱斯特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令这两位元帅感到吃惊的是,他们刚走出希特勒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他们各自的接任者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莫德尔将要指挥的是由南方集团军群改名而成的“北乌克兰集团军群”,而舍尔纳则要接替克莱斯特出任“南乌克兰集团军群”的总司令。这两位都是彻头彻尾的纳粹分子。曼施坦因的官方离职理由是健康问题,但是在高层,没有人是傻子。

  除了离去,曼施坦因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这一次他是坐他自己的JU-52回伦贝格的。他向他的参谋官们做了告别。大部分跟他直接合作过的军官都发了调动请求,也都被批准了。1944年4月2日,曼施坦因元帅正式将指挥权交给莫德尔。他这样描写了他自己的离去:“1944年4月3日,我离开了伦贝格的集团军群总司令部。我所有的同僚都来火车站送我。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最后听到了有人在朝我说话。他是我座机的飞行员,蓝格尔中尉。我们曾经不知道多少次一起在极其恶劣的天气中飞行过了!他刚刚被调到战斗机部队,不久以后还将在这支部队作为一名飞行员壮烈牺牲。他的话在我看来就好像是我的战友们对我的最后致敬,‘元帅……我们今天把象征着我们胜利的盾牌——克里米亚之盾,从飞机上取下来了……”

  事实跟希特勒承诺的完全相反,曼施坦因再也没有被重新任命。在后面的几个月里,他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祖国被无情地打败,即使他心乱如麻也什么都做不了。鉴于他和希特勒之间恶劣的关系,难道他还能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