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睿亲王多尔衮生平 多尔衮子女 多尔衮结局 多尔衮政绩(2)


  多尔衮深知“古来定天下者,必以网罗贤才为要图”,“故帝王图治,必劳于求贤”。所以,他颇自负地对大学士说:“别的聪明我不能,这用人一事,我也颇下功夫。”他除了用科举、招抚等各种手段尽力收罗汉族地主知识分子参加清政权外,还经常让身边的汉宫随时推举各地的贤才。顺治二年六月,清军下江南后,多尔衮问大学士:江南“有甚好人物?”大学士们对:“地方广大,定有贤才。”多尔衮说:“不是泛论地方贤才,只是先生们胸中有知道的否?”大学士们又对:“钱谦益是江南人望。”多尔衮问:“如今在否?”大学士们对:“昨‘归文册’上有,现在。”多尔衮这才放下心来。由于多尔衮重视搜求汉族统治人材,网罗名士,使大批汉族士大夫纷纷归附。多尔衮把他们当中一些最有统治才能的,安排在内院、六部等中央的重要机构中,使他们能有效地发挥治理国家的作用。
  注意调整统治阶级内部的满汉关系,适当限制满洲贵族的特权,提高汉官地位:多尔衮作为满洲贵族的代表,始终是把满洲贵族集团作为维护清朝统治的基本力量。为此,清朝刚一建立,他就明确规定了王公贵族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享有的种种特权。但是,多尔衮有远大的政治眼光,他懂得维护满洲贵族的尊严和特权,并不完全等于依靠他们治理国家事务。所以,多尔衮在从根本上维护满洲贵族特权的同时,不断限制诸王、贝勒个人的势力,尤其是削弱、打击自己的政敌,使他们无法利用特权干涉国家重大决策和事务。入关之前,多尔衮就取消了诸王、贝勒在皇太极时代兼管部院事务的职权。入关后的一个长时间内,多尔衮接连派多铎、阿济格、豪格、济尔哈朗等亲王率领大批满族贵族,轮流到各地出征,使他们远离了统治中心,无法干涉国政。在南明基本被消灭后,当这些王公贝勒陆续回京时,多尔衮为了防止他们恃功争权,又用种种借口来打击他们的势力。顺治四年(1647年)二月,多尔衮以“府第蝓制”的罪名,罢济尔哈朗辅政。五年(1648年)三月,又旧账重提,以当初皇太极死时,在继嗣问题上不揭发豪格为由,革去济尔哈朗亲王爵,降他为郡王。顺治五年(1648年)二月,豪格平定四川后回到北京,多尔衮立即罗织罪名,把他逮捕下狱,三月便折磨致死。这两次打击,还牵连了额亦都、费英东、杨古利等勋臣的不少子侄,使和多尔衮对立的满族贵族势力大受削弱。就在这年十一月,多尔衮由“叔父摄政王”被尊封为“皇父摄政王”。
  多尔衮在打击他的满洲贵族政敌的同时,给汉宫以更多的参政机会。原来,由满洲贵族组成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是重要的决定国策的机构。自多尔衮执政以后,这个机构的作用大大受到限制,它只能讨论和处理满洲贵族内部的一些升降、赏罚等事。多尔衮把更多的权力赋于了多由汉人担任大学士的内院。顺治元年五月,多尔衮同意了大学士洪承畴、冯铨的建议,首先改变了内院过去对一些重大事务不得与闻的地位。二年三月,又进一步下令,“凡条陈政事,或外国机密,或奇物谋略,此等本章,俱赴内院转奏”。使内院成了参与国家重大决策的重要机构。多尔衮还让大学士“于国家事务,当不时条奏为是”。这些大学士日随多尔衮左右,应对顾问,处理政务,颇得重用。
  内院之外,六部和都察院也是当时统治中枢的组成部分。不过在顺治五年以前,这些部的正职都由满人担任,汉人只能担任副手。顺治五年,多尔衮又设立了六部汉尚书、都察院汉都御史,提高了汉宫在这些重要机构中的地位和职权。
  顺治六年(1649年),多尔衮明令满洲贵族不得干涉国政和限制汉宫的职权。他下令诸王及大臣,“有干预各衙门政事及指责汉官,谓某贤能应升,某劣应降者,不论言之是非,即行治罪”。同时禁止诸王同政府各机构官员私交往来,规定“各王有以衙门事,私行传呼各衙门官至府者,罪在王。听其传呼而去者,罪在各官”。由于多尔衮的这个禁令,诸王、贝勒干预国家事务的权力基本上被剥夺了。在多尔衮死后不久,济尔哈朗等一些满洲贵族曾攻击多尔衮在摄政期间,“不令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入朝办事”。
  多尔衮为了使汉官能够有效地发挥作用,还严禁满洲贵族欺压污辱汉官,违者要受到处罚。顺治元年,宣府巡抚李鉴劾奏赤城道朱寿鍪贪酷不法,多尔衮下令议察。朱贿嘱满臣绰书泰求阿济格说情,阿济格率师南讨途经宣府时,便派绰书泰和总兵刘芳名胁迫李鉴释其罪。多尔衮闻知这种不法行为后,立刻将绰书泰同朱寿鍪等人枭首弃市,将刘芳名夺职入旗,将阿济格降为郡王,罚银五千两。阿济格是比较有实力的亲王,又是多尔衮的同母兄,在满洲统治集团的内部斗争中,是忠于多尔衮的。多尔衮对他们任意欺压汉官的行为做出严肃处理,说明多尔衮在处理满汉矛盾上,还是比较开明和公正的。
  尊孔读经,提倡忠义:清入关前已开始祭孔,但未成定例。占领北京后的第二个月,多尔衮即派人祭孔,以后每年的二、八月都派大学士致祭,成为整个清代所遵奉的定例。顺治二年,尊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六月,多尔衮亲“谒先师孔子庙,行礼”。同时把儒家著作四书五经奉为经典,列为士子必读之书,科举考试的八股文即取它命题。又提倡忠孝节义,把关羽作为忠君的最高典范来崇拜。自顺治二年起,每年五月十三日即“遣官祭关圣帝君”。
  主张满汉人民通婚:多尔衮在统一中国的过程中,为了缓和满汉间的民族矛盾,曾主张满汉人民通婚。顺治五年,他以顺治帝名义谕礼部:“方今天下一家,满汉宫民皆朕臣子,欲其各相亲睦,莫若缔结婚姻。自后满汉官民有欲联姻好者,听之。”过了几天,又谕户部:“凡满洲官员之女,欲与汉人为婚者,须先呈明尔部。……至汉官之女欲与满洲为婚者,亦行报部;无职者,听其自便,不必报部;其满洲官民娶汉人之女实系为妻者,方准其娶。”多尔衮的统一中国,“满汉一家”的思想,是难能可贵的,较之清朝其他统治者确实高出一筹。
巩固统一 民族压迫
  多尔衮作为一个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护满汉地主政权的特殊利益,也推行过一些落后的、民族压迫的政策。
  多尔衮在进入北京的前一日,即谕令剃发,进京的第二天又谕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著剃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不剃发者便被视为是有狐疑观望之意,“定行问罪”。由于受到汉族人民的激烈反抗,二十二天后,多尔衮被迫取消了剃发令。但顺治二年六月,当南京弘光政权灭亡后,却又重申剃发令,宣布,京城内外及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限十天,“尽令剃发,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各州县奉到本府限期剃发的火票后,官吏“遍历村庄,细加严查”,“违旨蓄发,罪在必诛”。当时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因而士民大愤,纷纷起兵反抗。
  多尔衮摄政期间,还三次下令在近京四百里内进行大规模圈地。顺治元年十二月,正式颁布圈地令。其中说:“我朝建都燕京,期于久远。凡近京各州县民人无主荒地,及明国皇亲、驸马、公、侯、伯、太监等死于寇乱者,无主田地甚多。尔部可概行清查,若本主尚存,或本主已死而子弟存者,量口给与;其余田地,尽行分给东来诸王、勋臣、兵丁人等。此非利其地土,良以东来诸王、勋臣、兵丁人等无处安置,故不得不如此区画。”这是圈地的本意。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由于满洲贵族坚持“务使满汉界限分明”,满汉土地要“互相兑换”的“圈地”政策,致使许多汉人的土地和房屋被大量圈占,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以后在顺治二年八月和四年正月,又大规模的圈占两次。“圈田所到,田主登时逐出,室中所有皆其有也。妻孥丑者携去,欲留者不敢携”。造成很多农民“田地被占,妇子流离,哭声满路”。在北京城内尽圈东城、西城、中城为八旗营地,只留南城、北城为民居,房屋被圈占者限期逐出。几次圈地,累计达二十万顷左右。
  随着大规模的圈地,使得丧失土地的大批汉族农民被迫依附满族统治者,投旗为奴。多尔衮又多次下令,“听民人投充旗下为奴”。于是,投充问题更加突出了。开始时,投充仅限于贫穷小民,后来也有带地投充的。而一些庄头,更“将各州县庄屯之人,逼勒投充,不愿者即以言语恐吓,威势迫胁。各色工匠,尽行搜索,务令投充”。还有一些无赖恶棍,本身无地,却以他人土地冒充,而去投充,然后借旗人的保护,再危害乡里。
  为防止那些强迫为奴的汉人逃亡,多尔衮又下令制订了严厉的“逃人法”。逃人法的重点是惩治“窝主”。凡逃人被获,或鞭责或刺字而归还原主,窝主则处死,家产籍没并株连邻里,而奖赏告密者。因而一些地方无赖往往勾结旗下奸人,冒充逃人,诬指平民为窝主来进行敲榨勒索,危害甚大。
  在推行这些政策的过程中,多尔衮逐渐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曾多次下令修改这些法令或停止执行,但未能彻底解决。
是非功过 试与评说
  多尔衮位宠功高,擅权过甚。豪格虽然镇压张献忠有功于清室,但因在继嗣问题上和他有争,终于在功成返京后,就被他罗织罪名,置之死地。济尔哈朗原和多尔衮同居辅政,被多尔衮逐渐排挤,终被罢其辅政。在排除异己的同时,则任人唯亲。他的同母兄弟阿济格、多铎,都得到重用。尤其对多铎,待之甚厚,顺治四年,封多铎为“辅政叔德豫亲王”,取代了济尔哈朗。多尔衮勉励他说:“汝继予辅政,益加勤勉,斯名誉非小矣。”当时就有人议论他,“凡伊喜悦之人,不应官者滥官;不合伊者滥降”。他又将应贮大内的“信符”。贮于自己府中,国家大事也基本不向幼帝讲述,完全独断专行。顺治帝后来说:“睿王摄政,朕惟拱手以承祭祀。凡天下国家之事,朕既不预,亦未有向朕详陈者。”所以,多尔衮才是当时实际上的皇帝,以至当他入朝时,出现“诸臣跪迎”的场面。
  多尔衮身材细瘦,虬须,素患风疾,入关后病情日重,常常“头昏目胀,体中时复不快”。刚到北京时,又复一度“为疾颇剧”,顺治四年以后,由于风疾加重,跪拜不便,使他时感“几务日繁,疲于应裁”,因而烦躁愤懑,易于动怒。上上下下都怕他,据说就是达官显贵往往也不能直接同他说话,要趁他外出过路时借便谒见。但他始终以全副精神经营清王朝的“大业”,牢牢控制着军国重务。为此他一再令臣下,“章疏都须择切要者以闻”,要求文字简明扼要,不允许有浮泛无据之辞,以免徒.费精神。据多尔衮自己说,他之体弱神疲,是由于松山之战时亲自披坚执锐,劳心焦思种下的病根。其实,和他好声色也有一定关系。他的妻子是博尔济吉特氏,当他的哥哥皇太极死后,顺治五年,他又将嫂嫂、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娶了过来,这就是当时人称的“皇后下嫁”;在他的侄子豪格被幽禁死以后,顺治七年(1650年)正月,他又将豪格的妻子博尔济吉特氏也娶了过来;五月,又征朝鲜女成婚。
  多尔衮厚自奉养,睿王府宏伟壮丽,甚过帝居。据当时人杨义说:“墨尔根王府晕飞鸟革,虎踞龙蟠,不唯凌空斗拱与帝座相同,而金碧辉煌,雕镂奇异,尤有过之者。”他还“服皇帝之服装”。由于感到北京暑热,曾下令在古北口外筑避暑城,为此加派钱粮,福临亲政后,才令此工程停止。李白成退出北京时,皇宫曾毁于火,多尔衮命令修复,曾从京外弄来工匠七百名,“俱皆铁锁所系”,举一反三,多尔衮在修建睿王府、避暑城时,工匠的悲惨境遇可想而知。
  满洲贵族酷好放鹰围猎,多尔衮亦如此。礼部议定有摄政王出猎的仪礼。顺治二年,有几个在北京的日本人曾目睹他出猎时的盛大场面,鹰就上千只。“街上的人和其他人等都要叩头在地等候他.通过”。顺治七年十一月,多尔衮出猎古北口外,可能坠马受伤,膝创甚,涂以凉膏,太医傅胤祖认为用错了药。十二月初九日死于喀喇城,年仅三十九岁。丧还,顺治帝率诸王大臣迎奠东直门外,追尊为“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多尔衮无子,以豫亲王多铎子多尔博为后。
  由于多尔衮生前一直处在满洲贵族内部明争暗斗的中心,又专断权威,树敌颇多,死后仅两月,顺治八年(1651年)二月十五日,其近侍、刚被提升为议政大臣的苏克萨哈、詹岱,即首告多尔衮曾“谋篡大位”。于是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首,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博洛、敬谨亲王尼堪及内大臣等,合词追论其罪,说他“僭妄不可枚举,臣等从前畏威吞声,今冒死奏明”。诏削爵,财产入官,平毁墓葬。有的记载说,“他们把尸体挖出来,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后砍掉脑袋,暴尸示众。他的雄伟壮丽的陵墓化为尘土”。坐落在明南宫的睿王府同时被废。其亲信多人先后被处死或被贬革。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乾隆帝弘历认为,多尔衮“分遣诸王,追歼流寇,抚定疆陲。一切创制规模,皆所经划。寻即奉世祖车驾入都,定国开基,成一统之业,厥功最著”,被“诬告以谋逆”,构成冤案,下诏为其昭雪,复睿亲王爵,由多尔衮五世孙淳颖袭爵。并配享太庙,重修茔墓,又修建新睿王府。其封爵“世袭罔替”,成为清代八家铁帽子王之一。
  纵观多尔衮的一生,他功大于过,不失为一个值得肯定的人物。尤其是在清朝统一中国的问题上,他有着卓越的见识和胆量,是别人所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