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权相蔡京生平 蔡京结局 蔡京子女 蔡京书画作品

蔡京生于仁宗庆历七年(1047年),卒于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字元长,兴化仙游(今属福建)人。宋神宗熙宁三年(1070年)成为进士,做过钱塘(今杭州市)尉、舒州(今安徽潜山)推官。在中央做过起居郎,出使辽朝。他和他的兄弟蔡卞都是神宗朝的中书舍人,掌握重要的权力和机要。蔡京还当过开封知府。
  蔡京在仕途上是四起四落。第一次是崇宁元年(1102年)秋七月做右相,到五年(1106年)二月免职。第二次是大观二年(1107年)春正月,任左相,到三年(1109年)六月被免。第三次是政和二年(1112年)五月,宋徽宗命他三天一回到都堂议事,宣和二年(1120年),蔡京奉命退职。第四次是宜和六年(1124年)十二月,又诏他负责三省政务,因目盲不能办事,由他的儿子蔡掏代行职权,七年(1125年)四月,被其长于蔡攸排挤,强令辞官。宋徽宗在位二十五年,而蔡京居相位竟达十七年。
  如果我们把蔡京的脸谱粗略地勾勒一下,那他是一个巧言善辩、植党妒贤、投机钻营、享用奢摩的奸臣。


巧言善辩 博取赏识
  大观四年(1110年),宋徽宗问大臣侯蒙:“蔡京这个人怎么样?”侯蒙说:“要是蔡京心术端正,虽是古代贤相也不一定能比得上他。”然而象蔡京这样的人,要做到心术正、办事公,历史证明是不可能的。相反,他却善于察言观色,见风转舵,巧言诡辩,以博得君相的欢心与赏识。司马光当政时,要把王安石提出的免役法仍改为原来按户等轮流充当州县政府差役的办法,而且限期五天完成。大臣们认为时间太紧迫,可是只有开封知府蔡京按期全部把开封府所属各县的雇役改完,没有一个违犯的。他跑到政事堂向司马光报告,请功邀赏。司马光高兴地夸奖他说,要是人人都象你这样“奉公守法”,还有什么事情行不通、办不成呢!可是后来有人说他“挟邪坏法”,被朝廷弄到地方上去了。
  宋哲宗直接过问政事后,有恢复和继承宋神宗熙宁、元丰年间变法精神的意思,首先起用章顿做宰相。蔡京头上曾经套过变法的光环,因此召他回朝做户部尚书。章顿要恢复免役法,讨论了很久,拿不出办法来。蔡京对章顿说,照熙宁年间的现成条文实行就是了,何必还要讨论?章顿接受了他的意见。《宋史·蔡京传》评论说,差役和雇役两法不同,十年之间,蔡京再办这件事,结果“成于反掌”。有识之士看出了蔡京的奸巧心理和投机手法。但蔡京却得到章青睐,从此身价倍增,当了翰林学士。
  蔡京在杭州时,结识了宋徽宗的亲信宦官童贯。童贯是以供奉官的身份到三吴地区(指苏、常、湖三州)为工于书画的徽宗搜集“书画奇巧”的。他住在杭州几个月,蔡京深感机缘难逢,就与童贯形影不离。“不舍昼夜”地“闲游”,两人各有算盘,相互需要,相互利用,甚是亲热。童贯了解蔡京擅长书画,就把他作的屏幛、扇带画呈送徽宗,并极口称誉,这样,徽宗就琢磨提拔蔡京。从崇宁元年(1102年)七月起,开始出任宰相。蔡京从此平步青云,虽几经起落,但因得到最高统治集团的赏识,逐渐成为北宋末年奸威并施的权臣。
怀奸植党 贬斥群贤
  蔡京是一个贪图官爵、擅作威福的权相。每当听到皇帝,要辞退罢免他时,他就赶快跑进宫中乞求哀怜,趴在地上使劲地磕头,不再顾及任何廉耻了。这是蔡京为抓住相位,经常使出的花招。
  他当政时,就忘却了他被赶出朝廷时的丑态,而为所欲为。他既要培植死党,又要笼络亲信。一个叫方轸的人,听说蔡京要起用他,觉得是个耻辱,就上书皇帝指责蔡京的过失。他说,蔡京对国家社樱采取一种傲慢态度,心怀不可告人的东西,效法王莽自立为司空,学曹操自封魏国公。对祖宗神灵根本不放在眼里,对皇帝就象玩弄婴儿一样。他标榜要继承发扬宋神宗熙宁、元丰年间的政绩,实际上对臣民诽滂诬陷,恐吓天下。这样,就使蔡京威震人主,嫁祸于人,气焰嚣张,朝廷内外没有不畏惧他的。做大臣的为保自己的家族,不敢议论:当小官的为保住自己少得可怜的俸禄也不敢吭声。蔡京颠倒纪纲,肆无忌惮。自古权相,没有象蔡京这样飞扬跋扈的。方轸把蔡京施展的威势和大小官僚对蔡京的心理状态刻画出个大概。
  在朝廷中,蔡京收买了宫廷守门人,使他出入宫禁畅通无阻。从朝中的执政,侍从,到朝外的帅臣、监司,不少是蔡京的亲戚、亲信和门徒。可以说是“援引私党、布列朝廷”。他为掌握兵权,使士卒心向自己,在开封四面建立“四辅”(澶州、郑州、曹州、拱州),作为京畿四面的辅都.各州屯兵两万,用他的亲戚宋乔年、胡师文为郡守.蔡京搞的“四辅”,不仅有修建之劳,而且不通水运,无法运粮,军队衣食都很困难.宫廷中士卒夜间巡逻,原来每月发五百个钱,蔡京为笼络战士的心,骤增十倍。蔡京威福在手,用他的亲信吴居厚、王汉之等十多人为僚属,有关宗室;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等较大的政事,都由其僚属主办,方针政策也由他们制定。
  蔡京为使自己的权位更加巩固,还把长子蔡攸安插在徽宗皇帝周围.蔡攸在宫中,天天与徽宗游从嬉戏.蔡攸秉承父意,不用文武之道去“启发”皇帝,而是以花栽怪石,笼禽槛兽,去影响他。并且声盲,今日所献,是蔡攸进上,明日所献,又说是蔡攸贡上.蔡氏父子这样做,目的就是要徽宗不知天下治乱情况,而由他们窃弄朝政,一手遮天。
  蔡京在最后一次上台时,眼睛巳看不见东西,不能处理政事了.他就委托他最小的儿子蔡掏全权处理。凡蔡京所判定的,都由蔡掏去办,并且代表蔡京向皇帝报告.蔡掏每上朝,侍从以下都要作揖迎接,堂吏几十人跟从在后,甚是威风。蔡掏还把他的大舅子提为户部侍郎,拨弄是非,陷人于罪,密谋策划,斥逐朝士。
  蔡京在安插其亲属亲信、门生故吏充任朝廷内外臣僚的同时,对有识之士、贤良之臣,严加贬斥,毫不留情,前述方轸,因上书皇帝指责蔡京,即被削籍流放岭南,最后竟死在那里。蔡京怨恨刘逵,总想加害于他。此时正遇苏州发生一起盗铸钱案件.蔡京就想陷害刘逵亲戚章廷兄弟,派开封府尹李孝寿审讯,受株连者达到一千多人,被强抑而死者也很多.蔡京却认为处理宽了,又派侍御史沈畸、御史萧服去接替李孝寿。沈畸到苏州后,当日就决定释放无任何罪证的七百人,而且感叹地说,做为天于耳目,可以附会权要,杀人以求富贵吗?蔡京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怒,把沈畸贬到信州(今江西上饶市)去监酒税,萧服去羁管处州(今浙江丽水):章延被流放海岛.有一个管理刑狱的官吏章宰,见蔡京更改“盐钞法”(宋政府发凭证给商人领盐运销的制度),危害极大,上奏陈情.蔡京“怒夺其官”。在南方,有辰溪瑶人起事,杀了溆浦(今湖南溆浦)县令,蔡京重赏镇压瑶人起义的刽子手,宣布杀一首领赐绢三百匹,还要按级升迁。荆南郡守马碱指出,瑶人有两个种族,现在起事的不清楚是哪一个种族.如果要计级行赏,难免怨枉滥杀。蔡京听后十分反感,罢了他的官.蔡京专权,一意排斥反变法派人物,不许他们做官,还不算数,一定要治反变法派的罪,治罪还不解恨,一定要把反变法派当奸党处理,刻石立碑:立“奸党碑”还不彻底,一定要禁止宗室与所谓奸党子孙成婚.宋哲宗元祐年间,实行“更化”(就是变更神宗时的行政措施)的群臣,几乎都被蔡京贬谪、驱逐,流放和处死了.象蔡京这样“天资凶谲,舞智御人”的权臣,连徽宗帝,“亦知其奸”。
投机钻营 盘剥人民
  蔡京显居相位,冒充变法派,以行新法为幌子,投机钻营于朝廷内外。他把新法当作欺骗和掠夺人民的手段,使新法完全变质。蔡京凡有所妄为,总要先发一通歪理.如设九鼎、铸大钱、祭天地等,必然要说“此先帝之法”,“此三代之法”,甚至说这是神宗熙宁、元丰时期的“遗意”.此其手段之一。
  宋初,凡诏令都得经过中书省、门下省议论,然后指定学士草拟。神宗时,有些手诏不由中书门下省共议,而由大臣暗中起草.蔡京执政,他怕大臣们议论,所以发明了“御笔密进’,要徽宗照录蔡京的草诏,谓之“御笔手诏”,违者以抗拒皇帝命令而治罪.这样,事无巨细,照此办理,有时有不象“御笔手诏”的,大臣们也不敢提出疑意。此其手段之二。
  更有甚者,凡“御笔手诏”下达,蔡京就对士大夫们说,“此上意也”,明日,又一诏书下达,令前诏暂不执行。蔡京就说,这是我上奏皇帝的结果.一副投机钻营的嘴脸披露得更清楚了。总之,蔡京“善则称己,过则称君,必欲陛下敛天下之怨而后已.”凡好事就是蔡京办的,有过失应由皇上负责,一定要把天下的怨恨集中于皇帝一身才罢休.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功劳归于自己,过错推给别人。此其手段之三。这是蔡京专擅大权的三种“武器”。
  蔡京拿着这些“武器’对人民进行盘剥勒索.一是在“方田均税”的借口下,将地主土地“浓缩”,由多变少,由大化小。如虔州(今江西赣州)瑞金,竟把二百多亩缩成二十亩,二顷九十六亩丈量成七十亩。而农民的税却“膨胀”了,有增无减。虔州会昌,租税从二十七文增加到一千四百五十文。二是恢复“免役法”。官僚地主的土地,以施舍给寺院或作为坟田为名不缴纳免役钱,甚至替他们看守坟墓的人,虽是上中等人家,役钱也可免。应纳的钱就均摊到下等人家名下.有的地方役钱比神宗时增加七十多倍。这种“免役法”,只免官僚地主,不免贫苦农民,减轻了地主负担,加重了对农民的剥削.三是改行“盐钞法’.蔡京敲诈搜刮,是为宋徽宗肆意挥霍的腐朽生活服务的.同时也是北宋官僚机构冗滥费用的需要.盐是人民生活中须臾离不开的,由北宋政府垄断专营。在西北地区,实行的“盐钞”政策是叫商人交钱给当地政府,然后换取“盐钞”,凭钞买官盐.在东南地区,则由地方政府专卖,盐钱一分为二,一部分交中央,一部分留地方.蔡京则完全改变了“盐钞”政策.他要盐商交钱给中央,然后换取“盐钞”到地方买盐.这样,盐利归属中央。同时盐钞经常更换,旧钞没用完,新钞又发出,只有贴上钱才能以旧换新。往往花三倍的钱,才能得到一份货.没有钱换新盐钞的,旧钞全废,变成故纸废物,有的甚至倾家荡产。富商巨贾抱着几十万缗,“一旦化为流丐”,跳水自杀。客死异乡,孤儿寡妇,号泣呼天喊地,不知其数.闻者为之伤心,见者为之流涕。坑害了盐商,政府大饱其囊。据统计,政和六年(1116年),盐税收入达到四千万贯.蔡京一伙还大提盐价,一袋盐三百斤,从一万一千增加到三万三干贯.盐中还参有泥沙灰土.盐钞法朝行夕改,昔非今是.结果,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社会矛盾激化了。
丰亨豫大 享用奢靡
  蔡京通过各种手段榨取了北宋人民的血汗,看到了当时府库中的钱粮堆得很满,于是提出了一个“丰、亨、豫、大”的口号。这个口号的含意就是要把北宋朝廷以至宫廷的场面尽量搞得富丽堂皇。“丰亨豫大”是《易经》中的一句话,用以表示国家财政充裕,国运亨通,统治阶级理应穷奢极侈地享受一番了。这就造成官场上挥霍无度、荒淫糜烂的风气.他们把官爵财物视若粪土,累朝的积蓄被宋徽宗、蔡京等人耗费殆尽。北宋政府全年财政收入,只要半年多就全花光了。蔡京常对徽宗说,现在所积存的货币已达到五千万。为显示“广乐’、“富足”,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开凿大坯三山,建天成、圣功两桥,大兴土木,约用民工四十万。黄河、汴河两岸人民,已经被这些“工程”弄得憨困不堪命了,而蔡京却傲慢自负地以稷,契、周公、召公自居。
  在“丰亨豫大”这种说教的影响下,蔡京等人要把东南地区的奇花异石,一船船地装运到首都开封,以充实皇家园林——琼林苑(在开封城西,宋徽宗宴请新考中进士的地方)和万寿山艮岳(在开封东北隅作的土山),供皇族官僚观赏。蔡京和童贯还在苏州和杭州设立“造作局”,集中工匠几千人,制造象牙犀角金玉竹藤以及雕刻织绣等工艺品。后来又设立“应奉局”,向东南地区居民搜刮花石竹木和珍异物品。他们强令农民到深山江湖里采集奇花异石。民家有一石一木被他们的爪牙看中,就令士兵拆屋拆墙地撤走。他们把抢来的大量花石装在船上,运往开封,每十船组成一纲,叫“花石纲”.那时运一块大石头到京师,要耗费三十万贯钱.人民愤恨极了;用民谣骂他们说:“打破筒(指童贯),泼了菜(指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又一首是“杀了檀蒿割了莱,吃了羔儿荷叶在。”歌谣中所指的就是蔡京等人。浙江方腊起义主要是在花石纲骚扰下激起的。
  宋徽宗十分迷信道教,在开封和各大城市都修建了许多道教的宫观,设置了道官。领取厚俸、享有优遇的道官多达两万人。蔡京等又公开卖官鬻爵,官位还有定价;“三干索,直秘阁;五百贯,攉通判”,就是说,拿三千贯钱可以买到一个“直秘阁”的官,管理皇家所藏书画,用五百贯钱,就可买得提拔你当个“通判”,这是州县的监察官。北宋政府官员的数目在徽宗即位七、八年后,增至十倍.北宋政府支出的官停和兵饷,在徽宗宜和年间(1119—1125年)每月一盲二十万贯,比神宗元丰年间(1078—1085年)增加近四倍。财政上必然入不敷出。
  宋徽宗、蔡京为弥补财政上的亏欠,就多次铸造当五当十的大钱,结果币制混乱,同时又把茶税定额提高几倍.这些办法仍不能弥补赤字,于是在土地上打主意。政府名义上收回无主地,实际上强占了肥田沃土.蔡京也依仗权势掠夺了大量的田园房舍.他霸占的田地至少有五十多万亩。他在江南的一所永丰圩就有水田近十万亩。
  蔡京的生活可以说是享用奢摩。他喜欢鹌鹑,家中常饲养着。每吃一次要烹杀很多,人们为此编了一段寓言故事。蔡京在一个夜晚,梦见几千只鹌鹑飞到他面前诉苦,其中一只鹌鹑站在前面致词说,“食君禀间粟,作君羹内肉。一羹数百命,下箸犹未足.羹肉何足论,生死犹转毅。劝君宜勿食,祸福相倚伏。”蔡京在讲议司机构中安置了几百官吏,待遇优异,费用不可计量。一天同这些官吏开会,留下饮酒,叫厨师做蟹黄馒头。饮罢,略算费用,一个蟹黄馒头要一千三百多缗。蔡京家常有宾客宴饮,酒酣之后,叫侍从把江西官员送的“齿豉”拿来。送上十个饼,请宾客分吃,原来是黄雀胃做成的。蔡京问还有多少?回答还有八十多个。蔡京吃饭上莱,有专人呼喊菜名,然后才端上来。叫到“莱羹’时,因为音类似“蔡京”二字,为避讳,改叫“羹莱”,这是蔡京在食用方面的一斑。
  蔡京的住宅在开封之东,周围几十里.有一个地方称“西园”。住在这里的百姓必须搬迁,要毁民房几百间,才能修建西园.一天,蔡京在园中问,西园与东园相比,风景哪个好呢?一个叫焦德的人回答说,东园嘉木繁茂,望之如云:西园人民毁屋搬迁,泪下如雨,可谓东园如云,西园如雨。这是多么绝妙辛辣的讽刺!蔡京生日,天下郡国都要有所贡献,号称“生辰纲”。
  蔡京的诸孙,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懂耕种收获.问米从何处来?一个说从石臼中出:一个说从席子中出。他们看到的只是春米和运米时用席袋装米,那知劳动的艰辛。
  蔡京创造的“丰亨豫大”之说,带来的是挥金如土,奢侈无度,财政困难,剥削加重.他自已是膏粱美酒,宏宅敞第,能不激起人民的怨恨和反抗吗!这必然使北宋末年社会危机加深,江南河北,遍燃起义烽火。
父子争权 蔡京被贬
  蔡京父子为争夺权势,相互排挤,各立门户,成为仇敌。一次,长于蔡攸到蔡京住处,蔡京正同客人谈话,听到蔡攸到,就请客个暂避。蔡攸刚进门,突然握其父手作诊断状,说大人脉势舒缓,身体可有不适?蔡京说,没有。蔡攸借口还有公事,随即离去.客人蹊跷。蔡京说,你们理解不了,这小子想说我有病,以罢我的官。几天后,蔡京果然被免职.不仅如此,就是蔡京诸子之间也相互倾轧。蔡攸知道蔡京钟爱小儿于蔡镶,就十分嫉恨,多次请求皇帝杀他。蔡京父子的角逐,说明一旦权势迷住心窍,即使手足之情,也要拼个死活。他们尔虞我诈的行径,怎能不遭到人民的反对呢!蔡京被罢官,解去相印,天下人受到的鼓舞,就象又一次获得新生一样,宋钦宗即位,边报日急,蔡京为保全自己,带全家南下。这时北宋军民强烈要求严惩蔡京、童贯。太学生陈东等联名上书,要砍下蔡京,童贯的头,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蔡京在南下的路上要买食物,人们听说是蔡京,都不肯卖,而且无所不骂。州县衙吏把这些骂蔡京的人驱散,才稍为平息.蔡京在轿子里见此情此景,叹息地说,“我失人心,竟到了这种地步。”
  由于朝野上下把蔡京列为“六贼”(即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彦、朱嘞)之首,大臣又上书揭露蔡京的“奸恶”,于是蔡京接连被贬斥,最后把他贬到海南岛儋州(今广东儋县)。在途经潭州(今长沙)时,蔡京写诗一首:“八十一年住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只因贪恋此荣华,便有如今事也。”这是蔡京走向自己归宿的谢世辞,也是一个投机奸诈的政客无可奈何的自供状。不久,蔡京死在潭州。天下人民还以他不正典刑而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