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从成功到失败只经历了六个月

陈胜原是阳城县一个普普通通的的农民,因为秦二世的暴政、官逼民反萌发了掀竿起义的念头,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农民暴动,话说回来,这一次起义从成功到失败只经历了六个月,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夭折了。

  天下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对天下人来说推波助澜的大事,这事首先得从一个最低层最普通最地道的农民说起。这个人姓陈名胜字涉,是阳城县一个不折不扣的农民。如果不是秦二世元年这次征兵到渔阳守边陲,只怕他将永远守在那个小山窝里默默无闻地过一生。但秦二世的一道诏令,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从这以后,陈胜对张陈两人淡然处理,只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将士来用。这让胸怀远大抱负的两个人才大失所望,这也隐隐为日后革命的失

  阳城接到皇帝的征兵诏令后,全县人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谁都知道,被征去的人大抵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但当时被选中的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做主。陈胜也在被征行列。他身强力壮又识文断字,和吴广一道被命为屯长。于是,在两名将尉的监督下,带着九百多人向渔阳进发。如果路上不出什么意外,只怕这是千万批守边疆的义兵中的一批,将成为历史上的匆匆过客。然而,老天却偏降大任于他们。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陈胜带领的这批队伍才走了几天的路,到了大泽乡时,没有征兆的大雨倾盆而下,这一次的雨有点特别,一下连着几天都没有停的迹象。这下可苦了这群去守边关的义兵了。此时淋点雨着点凉倒也是小事,关键是这大雨一下,误了行程,是要被杀头的。

  这雨下了约莫半个月,陈胜掐指算来算去,以后就算一天不歇一刻不停地赶路也不能按期到达目的地了。“这可如何是好?”陈胜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他和吴广两人商量了良久,最后两人对掌一拍,两个手掌心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反”字。是啊,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反了,大不了死得轰轰烈烈……

  陈胜、吴广坚定“革命”的信念后,便马不停蹄地做一些准备工作。以他们两个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直接对众人说:“我想造反!”这样肯定不太妥当,一来显得太唐突,二来还不知道众人是否真有反叛之心。弄不好还没革秦朝的命,就先把自己的命革掉了。“得造一点神秘感来才好。”陈胜不由得思索起来,不久,一丝笑意袭上了他的嘴角。于是,接下来出现了两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是,一大清早厨师剖开一条买来的大鱼时,从鱼肚子里挖出一块白绢来,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白绢。只是,这样一块最普通最寻常的白绢上却写着三个极为不普通不寻常的字:陈胜王。众人见后无不暗自心惊,谁都知道大雨误程的事,他们的心思也和陈胜、吴广一样,已生“反骨”,此时自然认为是神仙授意。

  第二件怪事是,当天夜里,东边林子中一个大祠堂,隐隐约约传来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怪叫声:“大楚兴,陈胜王。”这六个字是夜飞进了每个人的心扉。他们都是属于亡楚出身的人,这两句话的意思再通俗易懂不过了:楚国即将兴旺,陈胜就要为王啦。

  这里不得不佩服陈胜、吴广。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两件事虽然多费了些神,尤其是后一件事,吴广一夜躲在祠堂中学鬼叫装狐嚎,累得够呛。但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收到的效果是很明显的:立竿见影。

  第二天,众人再看陈胜时的眼中已多了几分敬意。眼看时机已到,陈胜在吴广的配合下,把众人召集起来开始发表“革命宣言”。陈胜先是说了一些必要的客套话,然后才谈到此次服役的事来。“此番大雨误了行程,怎么也不可能按时到达渔阳了,该怎么办?”吴广不失时机地插话了。是啊,该怎么办?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陈胜和吴广两人在表演上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不急不慢地说出了他此番演讲的中心思想:“当王侯的人也好,当将相的人也好,不都跟我们想象中的一样,是生活在世上普普通通的人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反是死,不反也是死。反还可以留有一线生的希望,不反只有死路一条。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只有“反”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顿时,掌声如雷,响彻云霄。陈胜的演讲成功了。他的话像利锥一样刺痛了众人心底那根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于是,陈胜和吴广杀了两个将尉揭竿而起,中国历史上第一支革命军就这样成立了。

  以后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这样奇怪的现象,一群拿着竹竿木棒之类最原始武器的农民,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看似毫无章法的队伍,所到之处居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兵不血刃地占了几座城池后,革命队伍开始逐渐壮大。在革命精神的感应下,一些豪杰之士也不甘寂寞,纷纷加入到革命的队伍中来。

  张耳和陈余便是其中两个重量级人物。张耳是大梁人,年轻时是魏公无忌的门客。后来,他和别人发生纠纷,闹出人命案子来,后隐姓埋名浪迹于江湖。陈余也是大梁人,自幼学习儒术,精通儒家经典,喜交天下朋友。他们两人都有很高的抱负和远大的理想,认识后一见如故,很快结为生死之交。这次,闻知陈胜、吴广率领广大农民进行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革命,知道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于是两人来报名参加革命。

  陈胜见两人谈吐不凡,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赶紧把他们当贵宾来接待,必要的寒暄过后,他开始试探两人的才华了:“众人都建议我现在称王,我要不要称王呢?”面对陈胜的坦诚,两人也同样做出了坦诚的回答:不能。

从这以后,陈胜对张陈两人淡然处理,只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将士来用。这让胸怀远大抱负的两个人才大失所望,这也隐隐为日后革命的失

  理由如下:

  第一, 你现在才刚刚进行革命,就要称王,会让众人看出你的私心。

  第二, 你现在的实力并没有强大到无敌,一旦称王就会树大招风,成为秦朝重点扫荡的对象,这对日后的革命不利。

  对于两人的直白,陈胜一脸的失望,他固执地认为陈余、张耳太胆小怕事,而且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们。于是,他不听劝阻,自立为王,定国号为“张楚”。

  从这以后,陈胜对张陈两人淡然处理,只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将士来用。这让胸怀远大抱负的两个人才大失所望,这也隐隐为日后革命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革命的导火线被陈胜点燃后,起义已成燎原之势。项梁、项羽在会稽起义,齐国人田儋自立为王。至于几千上万人为一路的革命军,更是数不胜数。“天下为之麋沸蚁动,云彻席卷方数千里。”

  而陈胜此时充分展示了其非凡的军事才能。他不失时机地迅速从义军中选拔了一批人才做将领,建立了政治和军事领导机构。然后,分四路对秦国采取了最强有力的军事行动。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九月,当中路革命大军周文率领的数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咸阳东面的戏(骊山附近)时,整天沉醉于酒色嬉玩之中的秦二世吓得“花容失色”,以前他天天看“戏”过日子,这下才感觉到自己的江山社稷可能真的没“戏”了。

  周文直捣黄龙,大秦王朝摇摇欲坠,似乎一击就会碎。俗话说:时势造英雄。正在这危急的节骨眼上,站出一个人来,而正是他的出现暂时拯救了悬崖边上的大秦王朝,他的名字叫章邯。

  这里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章邯的出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草根农民革命将会取得圆满成功。然而,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章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章邯当时的官职是少府(相当于从捕捞淡水产品的百姓那里收取赋税的税务部门的总管),因此对地理情况十分熟悉。陈胜叛乱后,水乡泽国的赋税就再也没有上缴过了。而且从负责收取赋税的官吏所送上来的税务报告,可以真实地反映各地的战况。单从这一点来看,章邯比朝中任何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高召见了章邯。在皇宫的一间豪华得令人炫目的房间里,章邯与赵高进行了一次“亲密会晤”。

  当时的气氛很融洽。对话双方从拉家常开始,好像一对老朋友在谈心一样。赵高一反常态,并没有摆出平常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谈话中的他态度谦恭,不卑不亢,并没有让章邯感到什么压力。

  客套话过后,赵高变得严肃起来。这时的话题已从拉家常到了国家大事。章邯默默地听着赵高侃侃而谈地分析天下的局势,并没有插话。他不知道赵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乱说话,怕稍有不慎就会祸从口出。


“如果我给你几十万人马,你能除去那些叛贼吗?”赵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直到这时,章邯才明白赵高此番请他来的真正目的:叫他带兵去打仗。

  虽然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苦差,但同时这也是一个一展抱负的大好机会。只有章邯自己知道,为了出人头地这一天,他已等待了多年。

  他当时并没有立即回答赵高,混迹于官场这么多年,早已让他变得处变不惊。沉默半晌,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眼下周文的大军已到了咸阳城下,从各地调几十万兵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赵高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一脸平静地说道:“将军难道不知道骊山和阿房宫两处都有大批服刑之徒在干活……”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章邯是聪明人,已经明白赵高的意思了。

  赵高一生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像样的好事,这次却是一个例外。他见国家已岌岌可危,知道国破家亡的惨剧,这才破例召见了已毛遂自荐了很多次的章邯。当然,在当时的朝廷,章邯已是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了。赵高临时选他做大元帅,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

  前面已经说过了,赵高能在秦二世胡亥面前“指鹿为马”,他定下来的事就等于是圣旨。就这样,章邯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了。

  章邯一展才华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他首先就是抓紧时间训练这几十万释放出来的囚犯。他的训练方法有点类似我们现在的军训,每天长跑、拉跑、跳高、俯卧撑等等。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训练营”。但也就是这短短数天的超负荷训练,让这些囚犯已从一盘散沙变成了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战斗力极强的军队。

  自从这支军队横空出世后,就一直所向披靡,如果后来没有项羽,章邯的这支军队简直就可以称为不败之军。

  很不幸的是,周文成了章邯检验训练成果的试验品。在第一次交锋中,这几十万由囚犯组成的军队杀得周文毫无还手之力。周文见秦朝突然出现这样一支不要命的神兵,只得下令撤军,然而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此时孤军深入关中,退路早已被章邯切断了。周文只能坚守阵地,等待援军到来了。然而直到他死时,义军其他部队并没有一兵一卒来支援,他那句绝望凄凉的“援军何在”随风飘逝在苍穹中。

  周文的死,对起义军来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可以说这是陈胜自起义以来第一次打败仗,而这是章邯出道以来的首战告捷。

  周文被困时,离他最近的革命军是吴广这一路军。当时吴广正在全力围攻荥阳。荥阳的守军是李斯之子李由。当时李斯还没死,还是朝廷的当红宰相,所以李由自然很卖命地守城了。对于李由来说,此时的荥阳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当时,吴广使用的是一个最原始也是最笨的攻城方法:强攻。李由当时被逼得同样只有两个字了:死守。就这样,两个人就像玩太极一样,一个仗着人多势众不断强攻,一个仗着城墙坚固严防死守。

  殊不知吴广在围攻一个坚不可破的城池时,他已犯了屯兵于坚壁之下的兵法大忌。结果几个月下来,他的强攻都没有奏效,倒是李由以逸待劳越守越轻松,越守越来劲,到后来还能时不时乘义军精疲力尽时偷偷地反击一下,得到一点好处后又缩回城去。

  吴广无计可施,此时早已是军心涣散。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周文被围告急的书信不断传来。

  “老子现在攻城还缺人呢,哪有多余的兵去支援你?”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就是吴广给周文的回复。

  然而,荥阳还没攻下,周文已经死了。

  直到这时,吴广才为自己轻率的行为感到后悔。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周文当时的处境有那么危险了。然而,后悔是没有用的,秦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吴广的所作所为连他的部下也有脾气了。你无情,休怪我无义。部将田臧和李归一番密谋后,已面露杀机。

  他们两个弄了一道假帛书,走到吴广军帐中,说是陈王有诏谕到。吴广不知是计,还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听令,这下田臧和李归两个人就毫不客气了,一人假装念诏书,一人乘机拔刀轻而易举地砍下了吴广的头颅。吴广就这样结束了其光辉而短暂的一生。也许他到死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死于秦军之手,而是死于自己的部下。

  田臧和李归杀了吴广后,伪造吴广造反之罪上报陈胜。鉴于当时危急的局势(周文的死对革命军打击是巨大的),陈王并不敢对吴广的死做过多的调查,只得封他们为上将,嘱咐他们尽力西进攻秦。田臧和李归倒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夺了兵权后,二话不说就率领手下革命军急忙西进要替周文报仇雪恨。

  可他们两人忘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条件,章邯灭了周文后,士气正旺,正张着血腥大嘴等着他们呢!面对送上门的食物,章邯岂有不收之理。田臧和李归最终只能以人头相送,就这样,章邯取得了第二次胜利。

  随后,章邯在长史司马欣、都尉董翳支持下,全力反攻陈胜的义军。

  此消彼长,从这以后,陈胜的革命军兵败如山倒,没有人能抵挡不可一世的章邯。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的惊人一幕,章邯的大军开到哪里,就胜到哪里。什么叫所向披靡,让章邯来告诉你答案吧!

  各路军马差不多都被章邯打败了。面对不断传来的噩耗,陈胜顿感大势已去,他只能选择退兵了。可天下之大,哪里有他容身之处呢?他只能朝自己的家乡退去,一路上陈胜终于体会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荣华富贵如云烟过眼,功名利禄似潮起潮落。

  坐在马车里的陈胜深有感慨的同时,却把满腔怒火撒到车夫身上。赶车的是一个叫庄贾的倔犟男子,性格暴躁。

  面对陈胜不断的责骂,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庄贾心中的怒火开始升温了。他虽然是一介粗鲁之辈,但此时也知道陈胜大势已去,哪里还容得下他这般吆喝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找到了同样对陈胜不满的后车护理张顺,两人一拍即合。

  庄贾先利用高超的赶车技术,把大部队远远地甩在后面,行至一偏僻处,假借车子出了故障骗陈胜下了车子,乘机就一剑刺穿了陈胜的心脏。陈胜就这样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以失败告终。